《長安十二時辰》背后 唐帝國由盛轉衰之謎
公元742年正月初一,唐玄宗改元“天寶”。“開元”成了舊歷,“天寶”成了新歷,李四郎變成了圣人,留給歷史的是“舊歷開元盛世,新歷天寶危機”,唐帝國在此轉身。
危局之下,有的人,如長安不良帥
所謂的新稅法,實際上就是李亨之孫唐德宗時宰相楊炎所創之兩稅法,指向的是傳統土地制度破壞后的財政問題。在農耕社會,土地是最根本的生產資料,其產出的分配可以被視為一個零和博弈,政府、農民、地主之間分配的均衡是一個王朝穩定與繁榮的基礎。
王朝初期,大量土地由于戰亂變成無主之地收歸國有,自耕農成為農民的主體,加之人少地多、輕徭薄役,政府與農民皆大歡喜,達致太平盛世。而隨著人口的增長,權貴、地主等對土地的兼并,大量自耕農破產淪為佃農乃至農奴,繳稅的土地、人口減少,政府收入下降而農民負擔卻加重,最終導致農民起義以至王朝滅亡。
其間,各個王朝為了自救,通常都會進行財稅改革,如唐朝的兩稅法、北宋的王安石變法、明朝的一條鞭法、清朝的攤丁入畝等。但也只能為王朝續命不能根治,最終中國封建社會歷史就這樣來回往復了上千年。
唐朝初期施行均田制,即政府將無主之地收歸國有后,按照每戶人丁多寡分配定量的土地。進而在均田制基礎上,施行名為“租庸調”的稅賦制度,租即地租,庸即納庸代役——繳納絹布代替勞役,調即戶調——繳納絹棉布麻。同時,基于均田制建立了兵農合一的軍事動員體制“府兵制”,即將全國劃分為數百個軍府,各地府兵平時為農,每年輪番到當地、京畿、邊疆等地服兵役。
一個王朝最為重要的財稅、軍制都奠基于均田制,可以說均田制是唐朝的根本所在,從貞觀之治到開元之治唐朝百年盛世也奠基于此。然而,隨著土地兼并與人口增長,到唐玄宗天寶年間均田制已經名存實亡。如唐玄宗天寶十三年全國人口增至906萬戶,按照均田令全國應授田總數為14億畝,但實際墾田數僅8.5億畝。而據敦煌戶籍殘卷記載,天寶六年,當地居民程思楚的已受田只占應受田的21%,就連唐玄宗也不得不承認“京畿地狹,民戶殷繁,計口給田,尚猶不足”。
授田減少但租庸調并不會減少,農民負擔成倍增加,或逃亡成為客戶,或投效免稅權貴,無疑都會動搖了唐朝的根基。更為重要的是府兵制也因此遭到破壞,不得不招募良家子從軍,由兵農合一的義務兵役制轉向職業化的募兵制。然而,募兵制的花費遠超府兵制,又對中央政府的財政提出了更高的要求,為了增加收入,舊的財稅體制非改不可。
與此同時,職業化募兵的出現,保證了唐軍戰斗力的同時,又使唐軍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轉變為鐵打的營盤鐵打的兵,邊軍將領的擁兵自重成為可能,安祿山身兼范陽、盧龍、河東三鎮節度使擁兵十數萬即是一例。而當節度使獲得地方行政權,實現軍政合一時,藩鎮割據已經在所難免。
此時,藩鎮所慮者只不過是中央政權是否足夠強大。當中央政權強大時,則稱臣盡量向中央政府撈取好處;當中央政權暗弱時,則陽奉陰違待機而動。劇中圣人被劫失蹤后,主持大局的以高力士為原型的驃騎大將軍
為了應對安史之亂,唐帝國又調安西駐軍的安西鐵軍入關,事實上放棄了西域,下一次中原王朝將勢力擴展到西域要等千年之后的清朝乾隆年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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